该君

炤对不起……但我满脑子都是朝阳鸡（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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缙云和巫炤在白梦泽外的一处小镇落脚。

民宿的条件还算不错，水暖电网一应俱全。巫炤拿出自己老式的按键手机点开未读消息。一段少女的语音咋咋呼呼地蹦出来：“你什么时候申请了休假居然带缙云不带我！说好了要和我去蒲葚的！”

巫炤轻笑道会给你带礼物的，下次再跟你去蒲葚。另一端的女孩很快被这样的说辞安抚，并表示想要白梦泽盛产的干花标本。

缙云从浴室里走出，宽松的浴袍虚虚地搭在结实的身体上，拿着块干毛巾薅弄着头发。浴室外的轻声对话没能逃过他的耳朵，道：“司危快成年了吧，还这么粘你？”

“她刚刚觉醒。以巫之堂的风格，肯定没日没夜地让她训练。嫘祖忙于公务，除了我，她也没人撒娇了。”

“你不也这么过来的？”

巫炤不予置评，拿好衣物去了浴室：“睡前我们安排一下行动计划。”

这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假期。

轩辕丘附近出现异种活跃的痕迹，甚至爆发了小规模的破坏事件。异种虽然是受到空间射线影响异化的个体，但并未完全失去思智，个别的甚至比常人更具智慧，成为异种中的“统治者”，指引下等异种入侵人类的城镇。根据有限的资料，白梦泽一带很可能有高等异种坐镇。轩辕丘不便打草惊蛇，便让缙云和巫炤二人以游客的身份前往查探。

缙云按照师延整理的资料确定“观测点”，巫炤已经擦着头发从浴室中出来，带些温热的沐浴液气息。他们俩一人久居西陵巫之堂，一人在有熊营地，一起出任务时常是干脆利落的清扫，缙云的印象里都是腐臭血腥夹杂着清冷的古龙水的味道，少有这样居家气息浓重的时刻。算起来，上一次二人这样安然地共享夜晚，还要追溯到他寄宿在嫘祖家中的年月。

已经六年前的事情了。缙云后知后觉地想，从平视的角度看，巫炤闭合的眼睫颇为迷人。

黑鸦“嘎”地一声从巫炤身后窜出，在不大的空间里扑腾几下，落在缙云肩头。

巫炤在觉醒的过程中彻底失去了视力，所幸精神体可以代他视物，但这与他入侵他人神识视物一样需要耗费自己的精神力。缙云铺开地图切入正题：他们需要确定异种的位置与数量，条件允许的情况下直接诛杀。任务不重但也不轻松，今晚他们需要好好休息。

黑鸦又“嘎”了一声，盘旋了一会儿就鸠占鹊巢地趴在了巫炤的床上。不战斗的时候，它聒噪懒散得没有半点像它的主人。巫炤本人都拿它没有办法，在下属面前他甚至要时不时让自己的精神体尝些苦头才能保持一份威严。但在缙云面前他并不太介意。所以他此刻只是将黑鸦赶到床边，自己盘腿坐在床上，开始日常的冥想。

黑鸦不情不愿地扑腾回缙云的手边，后者安抚性地给它顺了毛。黑鸦满足地飞出窗外，顷刻间不见了踪影。

已经带上白噪音耳机的哨兵没有注意到鬼师的嘴角几不可见地扬了一下。

第一个观测点定在小镇文化景区。在排除异种并没有在人口密集处埋伏之后，他们才能更方便地进行下一步动作。

这也是他们此行中最像假期的一段。入秋已经有一阵子，天气正是最宜人的时候。虽然不是旺季，路边摊贩的叫卖声仍然热闹。白梦泽以花出名，再加上一点文人墨客的典故，吸引了许多前来邂逅浪漫的男女。两人出众的气质即便是埋没在人海中也能引人回头打量：穿深灰风衣长发披肩的那位虽说清秀白净，更有“美”的气质，一并裹挟的却是近乎压抑的自持，带着墨镜平地拄杖，只怕是瞎的；反而是旁边那位，简单的卡其色夹克和牛仔裤标准直男审美，时兴的古铜肤色与露在外面的一截紧实的小臂却是噌噌加分项，更不要说眉眼里那一抹若有似无的天真，这年头哪里去找这么极品的男人？

街边的水吧老板给女孩儿上了果茶，应和的话到了口边却莫名地转念道：“或许是情侣出来玩儿呢？”女孩被他噎了一下，又颇熟稔地憧憬起自家爱豆起来。

诸如此类的声音在缙云耳里如同飞絮，若是要全数追究，怕是早就陷入了“长夜”——那是一种对哨兵来讲毁灭性的状态，五感的过载让精神域崩溃，哨兵将陷入长眠。即便他进行着黑暗哨兵的修行，但执行任务之前他仍会少量服用普适型的向导素，这对他而言已经足够作为精神域的最后一道屏障。

缙云在一座牌楼面前停下。

“有发现？”

缙云点头：“小骚乱。你先去。”

巫炤进入缙云的神识，借助他敏锐的五感定位方向。一直远远缀在二人身后的黑鸦穿过人海与巷弄，停在景区后勤大楼的檐口。黑鸦盯着远处的溪流：女孩瑟缩在山石后，几只半兽异种正低声嚎叫着，似乎在威胁女孩现身。

巫炤拉住准备前往的缙云：“不能现身，会打草惊蛇。那几个异种身上配有武器，不像是野生的下等异种。附近一定有群落。”

“要救人。”缙云很坚定。

“……可以。给我一点时间。”巫炤集中精力。黑鸦俯冲而下，几只异种微觉晕头转向；随后黑鸦啄了啄女孩的手臂，示意女孩从异种视线的盲区离开。

这是个精细活儿，既不能让任何一个异种察觉意识上的不对劲，又必须向女孩输入足够的暗示。巫炤不常这样做。好在女孩足够聪慧，惊慌中仍正确地绕过小溪到达了安全区域。黑鸦完成了任务，一边飞回一边发出劳累的“嘎”声。

“我要见见她。这一带生意照旧，不像是知道有异种在这么近的范围内活动。她很可能是第一目击者。”

———TBC———

水吧老板：刚才我说了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