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君

全员，cp主沈沧谢阮。过渡章。之前一章是沈谢结约与瞳大大上线。（手机打就懒得上链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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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的阳光暖暖地洒进屋，将黑暗与沉眠唤醒。床上的女子睁开眼睛，只觉手上微微的力道一空，顺着逆光的侧影看见坐在床边的男人。

“谢衣哥哥……”阿阮有些艰难的动了动身子，只觉得懒洋洋的，“早安啊不午安……昨天施术实在太累了……谢衣哥哥，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看来药效还没过。勉强地将嘴角翘翘，谢衣故作轻松道：“我没事。昨天你消耗过大，当然要好好睡上一觉。”又顿了顿，“昨晚你睡着不久，又有故人来了。是……瞳和十二，以前我在宫廷学习法术时的朋友。”

“遇到以前的朋友，谢衣哥哥一定很开心吧……我就不记得以前我有什么朋友了……”

“你是真的不记得了……”也好。谢衣的眼神又黯了黯。

“没事的，慢慢会想起来的~”阿阮轻松的道。

谢衣犹豫了两秒：“阿阮，我今天就要和老师他们一起离开这里了。魔兵入侵，国家有难，我不能坐视不理……”

阿阮反应了一会，听出了谢衣的言下之意。

“我跟你一起，我会治伤！”

“……你决定跟我一起吗？”

“是的！”阿阮咬了咬下唇，谢衣多半会拒绝她的跟随吧……

谢衣沉默了半晌，忽又笑笑：“好，我跟老师再商量一下。你太累了，多睡一会儿。”

阿阮对这突如其来的松口有些惊讶：“真的！那你们不许趁我睡觉的时候偷偷走了！”

“当然。”谢衣点点头。

阿阮也觉得身子疲乏至极，虽然灵力已感觉充沛，但就是懒洋洋的起不来身。不过谢衣有要带她走的意思，心放下来了。不过一会屋里就只听见她均匀踏实的呼吸声。

谢衣眼底情绪变幻，终只是站起了身，帮阿阮把蹭开的毛毯稍稍拉上，离开了房间。

“让她和我们一起吧，她能治伤，我负责她的安全。”谢衣看着立于房门外的沈夜，声线疲乏至极。

沈夜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随后又补充道：“你多心了，我无意灭口。”

“……我其实应该感谢你。”

“哦？”

“若非老师当机立断，我昨晚或许就已经……成为大开杀戒的魔鬼。”

“……但你心里芥蒂仍然很深。毕竟魔气的事我难辞其咎。”听到谢衣重新称呼自己为老师，沈夜语气软了几分。

“国师大人雷霆手段，学生既然已经以半人半魔之身结约，昼不知夜间事，夜不知昼间事，事实再也无法更改。只盼国师大人念在……生命珍贵，下令之前，还请三思。”

微妙的身高差使沈夜对着谢衣时总是一种微微俯视的姿态，但谢衣目光澄澈坦然，是少有的在沈夜面前不卑不亢的晚辈。

沈夜眯了眯眼，在生出一丝莫名恼怒之前，将眼神望向别处。

“我当然明白生命珍贵……”

谢衣看着沈夜若有所思的侧脸，突然有一股难以言表的酸涩涌上心头。乱世之中，人人都要身不由己，自己却一直妄想做随心而活的那一个。但是应付的代价不会放过他，也不会放过他所珍惜的任何人。

在正午的太阳将影子消灭之前，瞳和十二与华月、沈曦一起回来了。

“阿夜哥哥！！”小歌姬一看到沈夜立刻扯下了兜帽，易容过的小脸脏脏的，疲惫中露出兴奋的表情，委屈的眼泪止不住地溢出，下一刻就扑进了沈夜怀中。

“哥哥在这，哥哥在这。”沈夜柔声安慰着，向走来的中年女子点头示意：“月儿，这两天辛苦你了。”

华月扯下了年长女人的面皮，露出一张秀美绝伦的脸，但略泛乌青的眼也透漏着整夜失眠的事实。华月原本猜想，凭借沈夜的实力独自脱身不是难事，料想不久就能获得联系；于是和沈曦简单易容之后打算在附近村落先落脚。没曾想村里酒馆里消息说，说是代国王已经用上百魔兵加涂有加林根液的毒器，将叛徒沈夜在丛林中击杀。沈曦心思单纯，不辨消息真假就哇哇大哭出来，险些暴露；华月一时虽然心中大恸，情急之下却也强自镇定，演了一出醉酒母亲的戏码，总算是蒙混过关。之后不忘吩咐大隼去消息尚未通达到的无厌伽蓝提示瞳。晚上寄住在好心人家的柴房中，迟迟没有沈夜的消息，沈曦被安慰着睡着了，华月心里却越来越害怕。加林根的毒性使龙都无法生还，更何况凡体肉身？虽然其难以获得的程度如同它只是神话中才出现的物事，但只要有那么一点点可能性，华月就心如刀绞。这晚也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泪，直到瞳出现，带来了平安的消息。

“那种绝品，雩风就算是有，怎么舍得给我用。”沈夜笑着对华月说，“月儿，这次处理的不错。砺罂善于操控舆论，雩风身处代国王之位也乐于此道，我们不能因为个人情绪扰乱理智与行动。”

华月拨了拨鬓发，顺手悄悄抹过眼角的湿润，点了点头。不能因为个人情绪而心智动摇，这是对人心最残忍的禁锢，而沈夜却轻轻松松地说出口来，仿佛理所当然。华月突然想到了沧溟，想到那幽蓝的荧光，灵力的震颤，想到他们最后的一吻，想到林中沈夜的沉默也不过一瞬，眼角瞬间酸涩起来。但隼骑士的坚韧制止了这脆弱的行为——从跟着沈夜踏入王宫的一刻起，她就不能只是一个喜欢拨弄竖琴的小丫头。于是她抬眼重新看向沈夜，试图从那双眸子中获得一些冰冷的勇气。

但沈夜正低身放下沈曦，越过他华月看到谢衣熟悉而又有几分因时光而陌生的温和的微笑，一旁的瞳摆摆手示意她与沈曦进屋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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